偏偏这时,萧琰站了起来,一身月白长袍,宛如竹林月色,清冷飘然,声音却似三月暖阳。

“几位公主可完成了上次留下的作业?”

前排的两位公主缩了缩脖子,萧琰的目光正好和朝花在半空中正面交汇。

朝花瞳孔一缩,懊恼地要命,就听见那个清雅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。

“五公主的作业完成了吧?”

作业?朝花看见萧琰头上飘过了“论人的不平等起源”一排大字。

她嘟哝着,这是什么朝代,考什么西方哲学史的题目。

“萧先生,五姐姐她头伤刚好,可能这么难的题对她不合适。”六公主娇滴滴的嗓音像夏季的莲子,清脆刚带着点苦。

这是暗示谁无脑呢?朝花眉尖轻蹙,这个六公主,绫罗绸缎铺一身,珠玉钗环披一头,更让人闹心的是那稚童眼神之中明晃晃的轻蔑。

你才十岁啊妹!非要来搞宫斗戏?她痛心疾首。

为了表示自己脑子没坏,她大大方方站了起来,抻了抻裙摆,“先生,我没带答案,但我能现场回答,可否?”

“公主请讲。”

“好,我先说我的结论,人生来是不平等的。虽然出生时大家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,但旁人看来就不同,就好像我们三姐妹,因母后不同,自出生开始,在所有人眼中我们就不是平等的。”

萧琰原本看着手中的书卷,听她这么一说,双目从书上移开,淡淡地看了朝花一眼。

“我们三人只是因为母后不一样,别人看我们的眼光就不同,皇女尚且如此,那些普通老百姓家的女儿,和达官贵人的女儿,差别更是有如云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