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,公主,”寒梅问道,“先前去学堂,您都不让我们跟着,说是放堂之后可以和萧质子多聊会儿天,您今天……”

朝花的嘴角抽搐着,“就不用跟着去了,但放堂准点来接我!”

寒梅掩着嘴,应了下来。

梳妆完毕,拖拖拉拉吃了早膳,磨磨唧唧上了轿子,她又嘱托侍卫们走慢点稳当点,最后赶在敲钟之前,到了御书房门口。

心中叹了几口气,挥手遣走了侍卫,转身朝内室走去。

等她轻手轻脚地进了学堂,看见了满头步摇花枝招展的四公主,和腮红涂得宛如猴腚的六公主,朝花觉得自己真是一股清流。

只可惜,老师正在低头伏案批改上一次的留堂作业,对迟到的清流视而不见。

上书房里一共只摆了两排座椅,四公主和六公主占了第一排最右和最左的位置,唯独留下正中间的一个座位。

朝花用手指捋了捋耳侧的碎发,正要在那个空位上坐下——

“嗳,那是我放笔墨的地方。”

“哎,你别坐那。”

四公主和六公主同时叫唤了一声。

朝花定睛一看,原来两人之中那张案台被一道看不见的线划出了楚河汉界,左右各摆了一套多宝文具匣,里面装着笔墨纸砚,镇纸墨床笔架。

一套紫檀木雕漆,一套粉□□凤,和主人的行头很般配。

一看自己空着手,朝花乖乖坐到了四公主身后的座位,这个角度,正好把讲台后的萧琰挡得死死的,她松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