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符丁面色沉青,半天都沉默, 憋出一句:“那他也能喜欢你这样的?!”
严奚如轻笑一下:“他就喜欢我这样的。”
老头偏见颇深,冷哼道:“不是你骗他喜欢的吧?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感情,能喜欢多久。”
“不管他喜欢我多少,我绑也要把他一直绑在身边。无论脾气还是身子,不会有人比我同他更契合的了。”严奚如笑意未敛,“老头,我没在询问你的意见,我只是告诉他师父一声, 我这辈子就他了,他这辈子也就我了。”
“这才多久?你们就……”陆符丁也说不下去就如何了,吁出一口戾气, “一个个的!都要把我气死……”
严奚如阖上茶盖,眼神微拢:“谁让你徒弟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神仙,让我见了如何不犹怜?”
陆符丁嗤之以鼻:”呵,我见犹怜,你见诱骗吧。”
“明明我才是被诱骗的那个……”严奚如厚颜,笑得却腼腆。
俞访云仍是那个藏了千百个想法只袒露一二分的性子,可他什么都不用说,往台上轻轻一站,就把自己骗得神魂落魄,山公倒栽。
陆符丁思忖了良久,缓缓开口:“我只问你一句话,你把他当什么了?”
半句玩笑半句誓言,七分真心二分笃定,还有一分自己都不信的卑怯。
严奚如从未如此慎重:“我视把他若珍宝。”
手术室里,严主任连站了两台普通腹腔镜,正在确认患者下腹缝合的切口。护士那边已经聊起了天,说的是刚去泷山医院走马上任的廖思君。
“听说了吗,老廖一去折泷,说不定就能当副院长,外科数他一把手。要说他也是真聪明不会让自吃亏,这哪算发配啊,不是去当领导的嘛。”
“不能这么算,虽说职位是升了,但手下都没人他能领导谁?而且在泷山辛辛苦苦做半年手术,说定都没在这儿一个月来的钱多,饿死的骆驼比马大,穷地方的小医院能吃到什么回扣啊,肯定过得不如这里舒坦……”
“咚”一声,是严奚如夹子撞了器械盘猝然发出的脆响,那边细碎的讨论才蓦然收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