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和执笔的手一顿, 与孔冶相视一眼,见他面色稍肃,便知这事儿十有八九是有蹊跷的。
果然, 孔冶将手上的册子往桌子上一掷,神色微凝道:“渝州离长临不过千里之距,这徐州知州上月初就受皇帝调令,当即便动身出发,行至月余竟然才临近京城,这拖延的意味未免太明显了些。”
难怪会在这驿站一直呆着不走。
静和搁下豪笔, 拿起册子细细看了一眼,眉宇也皱了起来,这册子上详记了渝州道长临的所有驿站,勾勒出圈的是他们曾经歇下过得,奇怪的是在唯一中转的驿站却空白一片,他们却绕行了一大段而那处恰是玉葫商人聚集最多的底单,这临时转路线, 那便是在那处出了岔子。
“当真与玉葫人有关?”她不禁想起那日寺庙里,咄咄逼人那几位僧众。
“八九不离十。”他淡淡道。
“知州大小也算是朝廷命官,玉葫的手竟然能伸到这来,只是即便是他们戕害了原徐州知州,也该知道这顶替也只是暂时的,一到朝堂之上回京述职必然会露马脚。”静和将册子搁下道。
孔冶手微微摩挲,他眉宇轻轻拢起,问题就出在这里,明知道这伪装不长久,为何还要费此周章。
那这两人,到底在图谋些什么,若说是要暗害朝廷肱骨,伤大宴元气,何至于眼睛盯在不过下品的知州身上,若说是想要顶替,也全然不可能,这徐州知州侍从长临外放出去的,他的面孔朝堂同僚大多一清二楚,即便模仿的再像也必然会露马脚,他人看向那驿站上的红色勾圈,人微微一顿。
“许是他们从未想过进宫。”静和忽然道。
她拿起册子指了指所标注的地方,除却那一处空白,他们几乎站站都停歇,一歇就是两三日,这驿站是什么地方,四通八达来往信使停歇信息站,地方的消息密信几乎都要经过驿站,想要查探下消息,驿站是最号不过的选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