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折腾了大半宿吧,方达曦还觉着自己的包扎技术顶过得硬。只是当事人阿西他自己顶无可如何的,熊掌似的,谁看了谁饿。
阿西:“原来还想给兄长画幅玉兰赔罪的,这下要耽搁了,兄长的玉兰比我画的好,兄长帮我续着画吧?”
方达曦:“不是还有两场入学考?你很闲的么?我也闲的么,就听你支使我!”
方达曦嘴上骂骂咧咧的,脚倒顶听劝地自动立到书桌跟前了。
阿西:“前些日子听说兄长在外寻宅子?”
方达曦笔下单枝的玉兰花瓣勾出了界,只好又追了一朵在旁挨着,才掩盖了纰漏。
方达曦:“嗯,是想你……”
阿西:“兄长从前养过狗么?”
方达曦:“倒是养过,还是我八九岁呢,是父亲在九道江边上捡的。那狗是真贴心。我故意趁它睡着摸索它,它也不生气,爬起来就陪我。”
阿西:“兄长,它没遇着你们之前,可怜么?”
方达曦:“父亲说它那时候天天在九道江上找剩饭吃,瘦得跟风筝似的,这能不叫可怜?”
阿西:“那时候,它才不可怜!是等你们养了它、喂了它、抱了它,后来又不要它了,它才可怜!”
方达曦:“执月,叫你住外边儿去,可不是不要你。这事,你还是听我做主……”
阿西:“世人有难就拜主,可主有难,又去拜谁?这世上,谁是谁的主?谁也做不了谁的主!我自己觉着好,才是对我好,我自己觉着不好,才是对我不好!我心里的那些话,你要不想听,我以后一定不再说了。只是,你不要我,那我也不要再被你安排。我早不是六七岁了,要什么,不要什么,我只听我自己的!”
方达曦听了这话气得要炸,抓起桌上的砚台就要砸阿西。
阿西:“我这身衣服可贵,花了你一千大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