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沪城的冬天有个极大的缺点,总极敷衍地才来就想转身走。

费幼卿不大喜欢九道江,腻腻歪歪的潮湿,上午上身的丝褂,中午就闷出了馊汗味,才蒸的脸,睡个觉,鼻尖就要冒油。

总之,在沪城他总不如意。

前舱乱了,像鸡窝里进了耗子,都在瞎啄,没人还是坐着的。费幼卿的人去打听了,说是后厨的煤气漏了,已补好,没什么大碍。

费幼卿的心早被吓得跳进嘴里,才又咽回肚里,且就快到平京了,他是平京的副总理,没人敢真动他……的吧?

他嗜甜,不知旧耻地摸了几块从沪城带上船的擂沙圆进嘴,血糖与心高了歌。方达曦该死,口味倒不错!

费幼卿:“来,你去摸他,就摸那里。你也来,来亲亲我。”

费幼卿的阳台间内,还有两个光身的男孩,骨相与阿西有些相似的那个,被费幼卿折腾得厉害,走路都已是外八的。

“哐”!

阿西与宋戈进闯来时,费幼卿起先还是不知死。等宋戈将他再次打翻,费幼卿才清醒求饶。

阿西:“我兄长想要你的什么?”

费幼卿:“通关凭证!货物的通关凭证!从沪城到平京,再到陪都的!我给!我这就签给他!方达曦他不是好好的么?通关凭证我给,咱们抵了吧,放我回平京!”

阿西:“费副总理现在跪着,可到了平京一定要翻脸,现在签的通关凭证,也就是一条九道江的时限,我们不要的。费副总理往衣兜里掏什么?我进来前,已叫孩子帮我卸了副总理枪里的子弹了。春风得意时布好局,四面楚歌时才有退路,做事要长前后眼,是副总理教的我兄长。”

费幼卿顶识时务地丢了手里的枪壳

费幼卿:“要钱么?我给!我给不起,平京也一定给!我是平京的副总理,于公于私他们都要给得起!”

阿西:“钱么,我们家不大缺这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