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意思是,本王和郡主的八字有可能不合?”
合八字这玩意儿不过是走个流程,若有任何一人敢拿他和梅梅的八字说事,赵维桢此时眼里的杀意已是能够表明他的意思了。
监正是早已听说过赵维桢这尊杀神的。这门亲事对赵维桢来说不是第一桩,之前皇后娘娘指婚过一次,听说唐州节度使满门被灭,便是因这主子不满那桩指婚。如此一来,谁还敢违逆他?
“那哪儿会?殿下和郡主郎才女貌,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,更何况,皇上赐婚前,银宝公公已经找臣合过了,您放心,陛下钦点的姻缘岂有不合的?”
赵维桢这才放下心来,“行六礼的日子本王今日就要,若没有郡主的庚帖,你们就拿着本王的庚帖去换,本王不喜拖拖拉拉做事,误了本王的大事,可别怪本王不客气!”
“是,是!”
赵维桢走出钦天监的时候,监正的腿一软,几乎坐在了地上。他抬起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,寒冬腊月里,他竟出了满脑门的汗。
赵维桢回去又无所事事,若是换了以往,他应该要去军营里消磨时光的,可现在他满心满脑子想的都是姜嘉卉,做什么都不起劲儿,便骑着马溜达到了齐国公府,谁知,一大早的,姜嘉卉随卢氏去大相国寺烧香。
姜嘉北陪着他出来,“母亲说要去找了空大师算算,这桩婚事里头有没有要避忌的地方,好提前做准备,免得将来你们俩过不好。”
“怎么会?”赵维桢竟被说得没由来地紧张起来了,也想过去听听了空大师会说什么?
“也不单为你一个人,你也知道大哥的婚期定了,也是请了空大师算的日子,昨天拿过来了,母亲说这两天尽是好事,要去佛祖前拜拜心里才踏实。”
齐国公府也觉得他与梅梅的婚事是一件好事吗?赵维桢一直悬着的心这会儿落下来了一些,又听姜嘉北说要与他一块儿去大相国寺瞧瞧,这正中他的下怀,两人并肩骑马朝大相国寺而去。
姜嘉卉陪着母亲在佛像前虔诚地磕了头。她这辈子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,落地便被封为有汤邑的郡主,上头三个哥哥,她是姜家期盼已久的女娃,家里只知道娇生惯养她,从来没有人敢给她任何委屈。别的贵女们还有嫡姐庶妹地跟自己争资源,可她没有。吃穿用度这些,她从来不需要操心。
姜嘉卉这一辈子,唯一的愁,大约便是赵维桢的,以前求而不得,如今如愿以偿,她便特别感谢佛祖。
求过之后,她母亲要去添香油,那边塔里油烟多,卢氏便叫嬷嬷们带着她在寺庙里逛一逛。
大相国寺的墙角开了数枝腊梅,姜嘉卉便说去看看。她穿了红色的氅衣,走在琉璃雪地里,远远瞧去如同一副画儿一样,梅花在她的头顶绽放,一缕缕的冷香弥漫。很多年后,赵哲成再想起,他这一生好的坏的都记不起来了,脑子里也只残留着这样一副画卷,深深镌刻。
“这位公子请留步,那边是我家郡主在赏花,还请不要打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