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嘉卉听到自家婆子的声音扭过头来,便看到了赵哲成身边的人要将婆子们驱赶,她的鹿皮小靴踩着雪嘎吱嘎吱地过来,恼怒地朝赵哲成的人怒道,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
赵哲成本瞧着她,知她生气了,抬手叫他的人走,“我与郡主说说话儿。”
姜嘉卉扯扯唇角,很不高兴,站着,看也不看赵哲成就道,“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,说便是了,何必叫你的人欺负我的婆子?”
赵哲成凝视着她,早已是万箭穿心,他记忆中,今生,姜嘉卉似乎对他从来没有个好脸色,前世不是这样的。但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去想,难道梅梅也是与他一样带着前世的记忆?如果真的如此,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站在她的面前了。
“是我的不是!我替他们向你道歉!”
“和我道什么谦?”但赵哲成是个皇子,他是绝无可能会向她的婆子们道歉的,姜嘉卉也不傻,便把话说到这里,问道,“九殿下到底要与我说什么?”
“再过些日子,我应叫你三嫂了!”赵哲成痛苦地闭上眼睛,却听到姜嘉卉欢快的声音道,“是啊,我也没想到陛下会这么好,这么快就下旨了,我还以为要拖好久呢!”
赵哲成看她,有些羞涩,不自在地绞着手里的帕子,脸颊通红,眼角眉梢都是喜色,这般小女儿的娇态是他从未见过的,一时间,他有些痴了,不管不顾地一把抓住姜嘉卉的肩膀,将把她往自己怀里揽,“梅梅,不要嫁给他,嫁给我好不好?”
去他的两厢情愿,去他的前世今生,去他的君子风度,他只想要她。上官芸说的没错,女人,一旦被男人占有,丢了身,她也只能跟着他走了。前世如此,今生为什么不行?
姜嘉卉吓得大叫起来,她身边的婆子丫鬟连忙要过来,却被赵哲成的人拦住了。一边是孔武有力的侍卫,一边是内院端茶倒水的婆子丫鬟,又不敢把事嚷嚷出来,不管是力量还是气势都占了下风。
“不,你走开,你走开!”
姜嘉卉双手挣脱不开,腿踢在赵哲成身上如给他挠痒痒一样,她一见赵哲成眼睛都红了,里头是浓得化不开的欲望,恐惧如一张大手撅住了她的心,绝望涌上心头,玉石俱焚的决心占据了上风,她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,朝着赵哲成怀里冲了过去,一口就咬住了赵哲成颈部的动脉。
她尖锐的牙齿几乎要刺穿了赵哲成的肌肤,温润的血溢满了她的唇齿。这一刻,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与他同归于尽,一股从未有过的厌恶憎恨情绪充斥在她的胸腔里,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,磨着牙,要将她齿间的肉咬下,吞噬。
血,从姜嘉卉的唇角流下,从两人相贴的缝里蜿蜒向下,滴滴答答地落在雪地里,将皑皑白雪染得一片猩红。
赵哲成的侍卫们吓了腿都软了,冲过来要将姜嘉卉这妖女拿下,却被赵哲成抬起手制止住了。她的利齿穿透了他的肌肤,颈间火辣辣地痛,他感受到了她浑身的戾气,原本不是今生的她该有的。
如果不阻止,赵哲成这条命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的,侍卫们面面相觑,焦急如焚,谁能想到令仪郡主那娇滴滴模样儿的人,一旦凶狠起来,竟如此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