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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则柔一怔。

朱翰谨望向窗外,山辉水媚淡烟拢幽,与衰草黄沙的漠北恍如隔世。

半晌,他才字斟句酌地说:“其实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走这步棋,所有条陈对乐家都没什么好处,不像你一贯做事。但我知道这些事对黎民有益无害。“

“从江北一路过来,见不少人给逸王修生祠立了长生位,这些名声本该是你的。”

乐则柔首倡此法得罪了世家,普通百姓没人知道一个乐七姑,都将功劳归到逸王和皇帝身上。

“哎呀,这有什么,都不算事儿。”乐则柔捧着茶慢慢喝着,被他说得有点儿不好意思,满不在乎一笑,“百姓感激逸王也是应当,要不是他出手,江南变革新法指不定要扯皮到什么时候,没这么顺利。”

“两边掐起来攀比着对百姓好,也是奇谈。”

这个话题越说越深,她无意多提,转而问朱翰谨,“太夫人她们怎么样了?”

“她们已经痊愈了,余毒再调治一番就行。”朱翰谨顺着她换了话题,笑道:“我以为禾髓早已绝迹,没想到你竟然能找到,我从江北回来的时候还以为你又被人拿什么花花草草骗了。”

乐则柔也笑,“定国公府善有善报,我也没意料暹罗王室那里还有禾髓,恰好他们出海带了回来。”

三言两语说的轻轻巧巧,但朱翰谨知道这中间多不容易,若不是她一直没放弃寻找禾髓,定国公府的女眷性命便不可知。

一年多时间,她投入的金钱和精力不可计量,凡是和禾髓长相相似的草药全宁可错杀不可放过。

这些事她不说不代表不存在,所有人心里都清楚。

朱翰谨从怀中取出一封信,“这是陈拙让我给你带的信。他说大恩不言谢,以后水里火里但凭吩咐。”

乐则柔笑着接过信拆开,看完之后将信纸撕碎泡在了酒杯里。

没等她开口,便听朱翰谨犹疑道:“他话虽这样说,但如果真的……他不会谋反。”

乐则柔不免好笑,“表哥想多了,我最不愿意打仗了,忧国忧民的心思放在一旁,战火一起我多少生意都受影响,怎么可能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