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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弥留之际担心永昌帝会戕害自己心爱的小儿子,将皇宫中几乎能带走的秘药都送到辽东。

定国公府女眷中毒这件事他一直知道,他在等待一个好时机,最好是陈拙走投无路之时主动来求。

若不是现在被乐则柔打乱了步伐,也不会提前出手。

他当然不会认为凭禾髓能将漠北军如臂指使,但这个筹码,足够本就与皇帝有血海深仇的陈拙做到不插手,日后当一个纯臣。

只要陈拙安安生生守在漠北,江南的迟早是他囊中之物,乐则柔智计多端又如何,一力降十会,铁骑刀枪面前,所有的智谋都是纸老虎不堪一击。

“有劳王爷挂怀。”陈拙听完蓦地哈哈大笑,漂亮的脸灿若桃花,“祖母身体已经大安,不劳王爷赠药了。”

逸王怔住了。

一贯稳坐钓鱼台的逸王竟也有措手不及的一天,陈拙莫名想笑。

他仰脖一口饮尽了小小一杯茶水,一抹嘴起身,软甲和佩刀相碰叮当作响,他笑道:“多谢王爷款待。要是王爷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,这些天跟党夏打得我头疼。”

又想起了什么,“茶也不拿了,我糙人吃不惯细粮,还是井水更合口。”

逸王被刚才的消息犹自震的缓不过神,陈拙在说什么全不入耳,只能勉强维持风度,心不在焉地点点头,“既然如此,本王便不多留了。”

“王爷,这是要……”

赵晗不明白王爷为什么在与陈拙一席话之后就改了主意,原定的从辽东运送粮草与党夏速战速决,现在变成按兵不动暂时观望。

逸王一手掐着眉心,阖目淡道:“传讯各地安民抚恤,务必全力稳住江北。”

陈拙不站在他这边,日后最好的局面是三方僵持。如果陈拙和正康帝之间联盟,他就是腹背受敌。

“还有,”他缓缓说:“查清楚陈拙。”

“所有往来,身边一只蚂蚁都不能放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