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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医拎着棉布袍子进门,赵粉拿着乐成的帖子去请,他知道事关重大,紧着过来,旁边小药童抱着箱子气喘吁吁。

第一遍什么都没号出来,只说脉象略微弱,要多多休息。

乐则柔让他再仔细号一遍。

太医不知原因,但也不敢掉以轻心。

这次把脉时间长了。

他忽然让乐则柔伸手看看指甲,又让她伸舌头。

“老朽无能!险些误了您。”老太医佝偻着背长揖到地,皱纹里都是惶恐。

在场诸人对此早有准备,乐则柔也无意怪罪,但老太医下一句话仍是出乎众人意料,他颤巍巍地说:“七姑中了两种毒。”

屏风后突然传出碎瓷响,吓了众人一跳。豆绿说这是七姑养的猫淘气,还过去骂了两声。

老太医能在宫中生存多年,自然是痴哑聋傻的,他神色不动,继续说:“一种至少是三年前中的,叫做织云,已经沉于经脉,但份量少,似乎是五副里下了两副。后一种很不常见,叫牛也倒,是从党夏那边传来的东西,约么最近两三个月内沾的。”

乐则柔心想从名字上就是咱们中原的高级,织云,多好听的名儿啊。

织云也确实更胜一筹,无色无味看起来只是脉象虚弱,胸闷头疼,让人容易生病,看起来一场风寒要人性命,这些症状以往只当作乐则柔思虑过重。

而“牛也倒”这个党夏货就很直白,只要看指甲颜色就能知道,人死的时候要受大罪。

老太医拭了拭汗:“二者性状相克勉强以毒攻毒,先开些解表的,之后方子还要斟酌斟酌。”

老大夫离开后,安止面色煞白从屏风后转出来,乐则柔反而笑了,没事儿人一样,“你也听见以毒攻毒了,要不是这回,之前的毒也看不出来。因祸得福,当浮一大白。”

“多亏有你,否则我死都······”

安止捂住了她的嘴,皱眉骂她不知道忌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