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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没有反驳乐则柔,因为这个狭小的怀抱温暖而安全,他不想离开。

他还就势将手搭在她腰上,规规矩矩的。

五月份,江南已经暑热,但身上的手仍冷得过分,一块儿死玉似的,乐则柔隔着层衣服都感觉到凉意。

于是她很自然地将自己上衣衣摆掀开,让安止能暖手。除去这一层绸缎后,她被冰得起了层鸡皮疙瘩,微微瑟缩了一下。

安止想抽手回去,但被她强硬地按在自己腰腹。

乐则柔拢他紧了紧,缓缓地说:“好了,什么都不想了,咱们先睡觉,好好睡。”一边说还一边轻拍他后背,哄孩子般哄他睡。

略低哑的声音像是遥远的梦,她不说以前,不说以后,窸窸窣窣胡乱念叨:“我一路过来,太湖周围的莲花都开了,很香,还有莲藕与菱角。我带了一些桂花蜜来,明天我们吃桂花藕。”

“莼菜也很嫩,让人早起买一些,我们再喝一点莼菜汤。”

安止没有反应。

她心里叹口气,轻轻松开了自己衣带。交领落下,气息和温度最让人安心,她环抱着安止的肩颈,自发心抚至脖颈、肩膀。

“我在家学了绣花,以后给你做衣服,能绣两竿竹子。”

安止鼻端是她暖热的皮肉,散着她的香,寡淡端宁的七姑此时甜得要命。

初夏夜风柔煦,窗外有鸟啼与蛙鸣。

“等你不忙了,跟我回家,我们在湖州喝酒,我有很好的金华酒……”

乐则柔突然噤声。

胸前有湿润的凉意。

安止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