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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哭出来就好,乐则柔暗自松了口气,紧接着是尖锐细密的痛绣花一样扎在心口。

谁谓伤心画不成,端看执笔人遥隔云雾,依然一千层。兜兜转转,绕不开旧日坟茔。

她将一个个吻落在他的发顶。

安止双臂骤然收紧,似乎要用她拭泪,她被勒得疼也没出声,抚摸他长发的动作越发轻柔。

林氏一族满门皆亡,留下孤零零的他从天堂跌落地狱,十几年如履薄冰,只是因为一场可笑的构陷。

他太苦了,也太委屈了。

她不知道该怎样安抚她的爱人,只能回抱得更紧了一些,收敛他的情绪与泪水。她恨不得将他幻化成小小一个,捧在手心护着。

过了不知多久,就在乐则柔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,安止突然开口。

“如果当年琚太子真的谋逆了多好。”

逼宫顺利得不可思议,皇帝也是一个很容易就死的人。

如果当初真的谋反,他的父母兄长现在还能活着。

全都好好的。

乐则柔激灵一下醒了。

她心脏砰砰地跳着,听安止无奈叹息,他慢慢地说,“我这几天一闭眼,就是母亲的脸,她自缢之前还教我,要我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着。”

因为刚刚哭过,他鼻音很重,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。

乐则柔只好宽慰他,“如今正康帝要重新审这个案子,总能沉冤昭雪的,到时候我让人活剐了幕后主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