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瘫在地上,猛烈地咳了起来。安止听着心烦,厌弃地扫了一眼,让人将他堵嘴捆起来。
“朕是天子……唔唔。”
大殿顿时安静了许多,只有张函诡异的笑声和檐下雨水铮鸣。
天子又如何,也是□□凡胎。
在今天之前,永昌帝从没想过这个最信任的奴才会意图弑君,也没想到十几年前的“死人”被他偷偷送去皇子身边。
这甚至比六皇子逼宫的消息更令他难以接受。
此时他看向张函,恨不得将他食肉寝皮。
张函自知痛失良机,不再挣扎,他眼睛怨毒而不甘地盯着皇帝,两人如同斗兽,似乎要用视线搏出个你死我活。
安止欣赏着这一幕,看张函似乎想说什么,又好心将他下巴复原。
张函恶狠狠对皇帝吐了一口唾沫,又向安止桀桀怪笑,毫不掩饰的阴毒,在剧痛中说:“我死了,你中了毒也活不得几天,不亏。”
安止没想到他这样无聊,本以为能看狗咬狗的,竟要自己痛打落水狗:“这便不劳公公费心了,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,自然能找到解药。您就没发现,禾髓的盒子早就空了吗?”
"不可能!”
“您真当一个凤鸣就能轻轻巧巧至我于死地?那我也太不值钱了点儿。”
凤鸣是黑斗篷最后一次出现逼他服下的毒,那时候他时常咳嗽,黑斗篷说吃了这药治疗咳疾,安止自然不肯吃,但还是被灌了下去。
“小病秧子,你咳嗽不打紧,别招上主子。”黑斗篷厉喝。
张函听说过这位林小公子的大名,极为聪慧狡黠的一个人,将来六皇子未必可以掌控。张函当时也给他喂了些解药,但十年之内必死无疑,为的是六皇子羽翼丰满之后,身边干干净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