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安止笑了,最后再问一遍,“不后悔?”
“不后悔。”
他把全部的善与克制都给了她,可她偏要他污泥中的喜欢。
这是她说的不后悔。
安止没再说话。
压抑许久的野兽破笼而出,叫嚣着要撕碎那只颤巍的白兔,让它疼,让它见血。
罗帐被扯下,隔住雪光与春意,留下与世隔绝的一方旖旎。
有人教君恣意怜,有人肆意碾碎花瓣鲜妍。
新粉嫩剥鸡头米,红珠润玉留手香。
乐则柔忽然想起了什么,她摩挲着他的黑发,用软黏不像话的调子说:“你到江北,要是有为难地方,就去找朱翰谨的人,他是我表……啊。”
话音未落,新制的薄盈杏仁酥酪被骤然咬破,供人肆意品咂。
“嘶……你属狗的……”
安止却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动作。
乐则柔仍不知死活想与他说正事,强压下喘,说:“他虽然人回了南边,但也该经营了自己的势力,明天我写信问他。”
今晚先是夸陈拙,再是夸朱翰谨。
他相信乐则柔,也知道她和朱翰谨之间光风霁月,但在她亲口提这个名字的时候依然不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