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则柔才十七岁,未识情爱滋味,她一辈子不应栽给自己。
不愿让她嫁给旁人又怎样?他强压本性与她兄妹相称,心头呕血也要给她找人家。
他怕她会后悔,会怨恨。
怕情爱散去后,连情义都留不下。
他不怕死,但对上她永远胆小。
酒液顺着下巴流淌,安止望着黑漆漆夜色中不远处的屋顶,他藏起见不得人的心思,给她这辈子全部好心和善意。
空了的酒坛滚落在地,清脆的一声惊走栖鸦。
爱别离,怨憎会,求不得。
不敢相求。
……
乐则柔这段时间也没闲着,她来京城一趟,要谈生意视察产业。且皇帝寿辰临近,各国商人早就到了,她琢磨着暹罗猫眼大宛骏马,忙的不亦乐乎。
且她还添了一项喜好——昆曲。
自三夫人一日宴请招人唱堂会后,乐则柔就迷上了似的,还隔三差五请人来唱曲。
时人多爱昆曲,宫里嫔妃常有招民间班子进宫唱戏的,按理说,她请人偶尔来清唱几句,并不过分。
可安止有一次撞见了,那涂脂抹粉扮小生的,阴阴柔柔,眼波一直往乐则柔那里送。乐则柔便就喜欢这劲儿,笑眯眯打着拍子,嘴里跟着哼几句。
安止几欲呕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