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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则柔一边吃果子一边听,瞧见他还招招手,“安公公也来听听,他唱的极好。”

安止起火压火,走过去,压低了嗓子说:“你别赌气。”

乐则柔闻言坐直了身子,瞪大黑葡萄似的瞳仁,讶异道:“瞧您说的,我日子过得好好的,赌哪门子气呢?您要是愿意听听就坐下听,不愿意的话大门直走右转就是,犯不着难为耳朵。”

安止冷了脸,“你打我骂我都行,不能这样作践自己。”

乐则柔偏头打量他,半晌轻笑一声,继续合着乐点打拍子。

小生声音清亮又柔和,咿咿呀呀唱着,“莺逢日暖歌声滑,人遇风情笑口开。一径落花随水入,今朝阮肇到天台。”

安止脸色黑的不能看,拂袖而去。

乐则柔唇角挑起冰冷的弧度,对着他的背影拈了一杯果酒,慢慢地饮尽了。

“这就受不住,往后可怎么办呢?”

那天安公公回去之后喝了一夜的酒,没过几日,小生就回乡了,据说是得罪什么大人物。

而乐则柔再也没能请谁去唱堂会,只要她让人去请,那班主就会满脸苦相说不巧。

出来混口饭吃不容易,她也不勉强。

但她再不肯见安止,只推说忙碌。

安止几次想将那小坠子送出去都未能成行,于是天天绷着白无常脸,一脑门儿官司,看哪儿哪儿都不顺心。

小内侍们回话时腿肚子打转儿,不明白安爷拿着一个灰不拉叽的荷包宝贝似的瞧什么,还夜夜对着喝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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