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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止被噎个半死。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乐则柔,此时手足无措,颇为狼狈。

乐则柔并不理会他的窘迫,垂眸理理自己整齐的袖口,“安公公救命之恩,乐则柔没齿难忘,日后公公有为难之处,定供驱策。至于别的就不必提了。哥哥妹妹的把戏,我又不是小丫头,不用拿这套对付搪塞。

早先是我自作多情,打扰了安公公清静日子,期间屡屡唐突冒犯还请您见谅。如今话已经说开了,你我之间两不相欠。我心胸不大,但也不算太窄,过几日我便回湖州,以后若无意外也不会再见面,公公大可放心。”

“安公公如果无事,我就不多留您了。”

说完就端茶送客。

乐则柔眼睛是内双的丹凤眼,平日她总笑着,和和气气的生意人模样,但是现在她不笑了,微微垂眸,眼尾的弧度像是一柄刀,莫名凛冽威严。

刀精准割在了安止的七寸上,让他几乎维持不住面皮。

他一直想让她早早与他脱去关联,但是真的听见以后不再见面,舌尖发麻,口不能言,匆匆告辞离开。

“安公公。”乐则柔叫住他。

安止停住脚步,幽暗冀望莫名,疯狂滋长。

“您的东西忘拿了。”

一个小丫头将坠子递给安止。

什么叫自作自受?

明明喜欢,明明知道被喜欢,但还是要推开,反而自己摔倒在碎瓷里,血肉模糊也得笑着爬起来。

可要是有办法,谁不想顺着自己心意呢。

安止浑浑噩噩几乎落荒而逃,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府的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