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瞬乐则柔很想说你就留下吧,别管案子不案子,什么仇能有你重要。
但她把话咽在喉咙里。
他是个男人,背负林家满门血债,她不能拦。
……
菜饭被端上来,还是四样。两人说些闲话,一会儿乐则柔问他:“六皇子知道你受伤吗?”
这种一边吃饭一边说话的氛围十分轻松,安止说:“我跟他说过了,他告诉我不用跟着,就歇在湖州。他带了高隐去外面。”
乐则柔想起来前两天是有人回她高先生告假,被她混忘了。
“你别担心,六皇子比你还不想让高隐露出行迹呢,小禄子会易容,打扮打扮就没人瞧出来。”
乐则柔忽然眼珠一转,笑得像个偷油小老鼠,“那你自己回府衙住着?”
“啊。”
“你就在这儿住吧。你一个人,又受伤了,我放心不下。”
不行,安止想都没想地否决了,放下筷子正色道,“保不准谁瞧见我出去,人言可畏。”
乐则柔也吃好了,看安止放下筷子就让丫鬟们把东西收走。
她坐到安止身侧,拉起他右手慢慢揉着,笑道:“怕什么,明天用一辆普普通通马车把你送到衙门就是,谁都瞧不见。
再说这座宅子里除了母亲的陪房,剩下都是受过我大恩的人,或者全家都捏在我手里,嘴一定严实。”
说到这儿,安止倒是想起一事,打断了乐则柔的话,“你马车上的标记是怎么回事儿?”
他第一次在绸缎庄前见到她,就是凭马车上的“七”认出来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