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恩应承下来。
该说的话都说了,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也都写在信里了。
纯懿与傅恒各自拉拽缰绳策动骏马缓缓向前跑动起来。永恩自始至终都站在路边目送他们远去,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变成远方两个不起眼的小黑点,他才拿着那封信件转身走回宅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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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惠第一时间就把信拿给了胜蕤。
后者的的确确侧躺在床榻上,脸面朝着里侧。她昨晚急火攻心以至于睡意缺省,到今天凌晨蒙蒙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浅睡着—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永惠也不算是对纯懿说了十足的假话。
但胜蕤迟迟没有起身,很难说是否有不愿意去和纯懿见面的原因在。
她可能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样去面对纯懿。
“傅恒福晋留给你的信,要我转交给你。”
胜蕤阖着眼,嗯了一声。
永惠和她共同语言不多。他今天还安排了其他的事情,连带着昨天为了招待纯懿和傅恒而不得不往后推迟的日程,他的一整天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。
于是他见胜蕤没有要睁开眼睛和他继续说话的意图,他也乐得轻松,没有自讨无趣。他直接把信件搁在了屋内的圆桌上,用白瓷杯压着,免得被风吹带走,落到不知哪儿去。
他又出于夫妻情分,温声嘱咐胜蕤要按时煎服一副固元汤,随后就离开了。
胜蕤的听力很好——这么些年来她独处的时间要比与人待在一块儿说话的时间更多,于是她的听觉越发敏锐,一丁点儿的声响都会被她的耳朵清晰捕捉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