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傅恒,我走了。你保重。”
“纯懿,记住你答应我的话。”
纯懿不知傅恒指的是什么事情,可她也知道此时自己一旦流露出疑问的神情,那更是对傅恒的一种伤害。她只能点点头,掉转马头跟着瞻岱及一队护卫离开。
他们走出好远,她还回头去看,似乎仍见着在黑夜中,傅恒骑在马背上,在亭边望着她。
第二封信中所提及的事情,她没有告诉傅恒。这是她下意识的保留隐瞒。这也是最伤及傅恒的一处。她后来头脑冷静下来之后才知道,傅恒都明白的。她的隐瞒都尽数落在傅恒的眼中,满满都是讽刺。
所谓的同心同德,她从未做到。过去三个月的愉快相处,看似的鹣鲽情深、琴瑟和鸣,不过都只是表象。
纯懿始终对傅恒封闭内心,她有许多事情,从未对傅恒说。
“你和傅恒大人,都还好吧?”瞻岱放慢速度跟在纯懿身侧,小声问道。
“不大好。”纯懿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没有那么悲伤,“我没有和他说信里的事情。他什么都不知道,他只知道是纳兰家出了什么事情。”
“你应该和他说一声的。”瞻岱幽幽浅浅地说了一句,“曹家的事情不能说,那至少宁琇的事情你该与他说一声。”
“我不想和他说。我只是下意识地觉得,没有必要和他说。”纯懿叹了一口气,“这才让我最害怕。我竟然觉得这件事情没必要和傅恒说,可他是我的丈夫——”
瞻岱怜惜地看着她:“纯懿,你是一个人独立惯了。一时间不习惯旁人负担你的生活而已。一切都会好的,你会慢慢接纳他的。”
可若是傅恒不愿意等了呢?
纯懿默默地裹紧了身上的大氅,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。
第19章 时疫
纯懿随瞻岱回到京城,在纳兰府前迎接他们的是美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