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座宅院,夫妻二人,富庶安乐,志趣相合,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过美好,困扰纯懿已久的失眠症也隐隐有痊愈之势。
玲珑也与纯懿说:“主子一日日气色越发好了,奴才看您用膳时胃口也比往日大了一些。”
“是啊。我总觉得带来的衣衫穿着有些紧了。大概是这些日子我实在是心宽,故而有些发胖了。”纯懿本就偏瘦,她不在意自己的体重上涨,倒觉得这样挺好。
“奴才和四音再给主子裁制几身新衣吧。库房里存着几匹料子,奴才看着还不错,摸起来虽不比主子带来的那些衣衫精致,不过作外衫也很妥帖了。”玲珑是有主意的,她想了想又说,“主子可要亲手给大人也作件外袍?”
纯懿笑着横了她一眼:“我的女红你们俩还不清楚?”
“那就主子把布料裁好,奴才和四音替您把关键的缝线给弄好,主子再看情况缝上两针,把扣子缝上去。这样也算是主子给大人亲手做了新衣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比四音稳重踏实,没想到你鬼点子比她还要多。”纯懿点了点玲珑的脑袋,嘴角的笑意倒是一点儿也没收敛下。
玲珑自然领会纯懿的意思,告退之后就出门去拿布料回来了。
“诶,玲珑你去哪儿啊?”四音从外面急急忙忙走进来,手里还拿着两封信,“主子,门房处有京城寄过来的信,是娘家寄来给您的,落的是二格格的名字。”
“留了美珊姐姐的署名?两封信都是如此吗?”纯懿拿过剪刀裁开其中一只信封,心里也正疑问着。
她从信封里拿出信纸,摊平后仔细阅读,“也没什么大事。伯母要给兄长相看福晋,初定了佟佳氏的格格。美珊姐姐大概是写信来知会我一声,许是下回我再回去时,就要见着这位嫂嫂了。怎么一样写信过来,还要拆作两封信呢?”
她又拆开了第二封信。四音看着纯懿读信,她只觉得主子嘴边的笑意忽然僵住,随即脸色变得越发难看,等到主子把整封信从头到尾读过一遍之后,她的指节紧紧攥着信纸,略微泛白。
“主子——”四音觉得害怕,小声唤了一句。
“不——”纯懿扶住桌角,猛地开始干呕起来,“咳咳……咳……”
“主子,您别吓奴才。”四音连忙扶住纯懿,顺带拿了桌上的茶杯递过去,“您喝口水压一压。玲珑——玲珑姐姐——芽儿,芽儿,快去找大夫。”
四音高亮的声音把外头洒扫的丫鬟芽儿唤了进来,四音立马让她去寻大夫过来。
“无妨——”纯懿喘着气拦下了四音,“我一直都这样,没事的。我受到惊吓,情绪波动较大时就容易干呕,小时候就是这样子。伯母应当同你交代过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