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陌还在里屋睡着,他担心二人谈话声会吵醒她,只想尽快把这件事情做个了结,顺利打发走鲍中延。
“鲍氏几代忠良,若是血脉断在此处,岂非遗憾。”他放低了声音,转着手上的玉扳指,面上一派泯然,让人看不真切他在想些什么。
“不知鲍敏院里可有哪里偏爱些的妾室?”他抬眸看向鲍中延,说道:“不妨都送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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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日深夜,鲍敏从大牢里被人秘密带到一处庭院,小厮和丫鬟们都在里面等着伺候,还有他那些各有风韵的小妾和外室。
他听了父亲的话,只以为皇上真的放过了他,只是暂时需要隐姓埋名,不能在京里太过招摇。
他就在那里安心住了下来,每日与妾室们颠鸾倒凤,每日过得好不自在。
外头有人时时来送药,他不知不觉地喝下去,继续与姬妾们混在一处。
半月过去,大夫查出其中一名小妾有了身孕,且是一男胎,立即将那人送去了鲍府。鲍中延从此一心只在那个未出世的孙儿身上,病果然一日日地好了。
已无用处的鲍敏在当晚熟睡中被人捆缚起来,送回天牢里去,处以绞刑。
孟映雪自被鲍敏逼婚,成日里恹恹地躺在床上,不见人,也不肯吃饭。得知鲍敏死讯后,她一个激灵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她来到宫里找到孙灵陌,一跌声地对她道谢,说道:“孙大夫,这次多亏了你,鲍敏那个畜生才能治罪。以前的事是我不尊重了,我给你赔罪。”
孙灵陌正教丁修施针,见她如此客气,说道:“你应该去谢皇上,我只是听他吩咐办事,案子是他查清楚的。”
孟映雪道:“当日他让人打我十个巴掌,差点把我一张脸都打烂了,我才不谢他!”
孙灵陌只是自顾自教丁修施针,不大理她。她便又道:“你替我解决掉了鲍敏,从此就是我孟映雪的恩人。以后你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,尽管来孟府找我!”
孙灵陌看她脸上如此真诚的表情,倒像是忘了前段日子为秦洛吃的飞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