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君湲难得任性,回县府就不出门了, 年节上县衙放休, 不许任何人来烦扰, 闲的无事只抱着儿子。常言说抱孙不抱子,到他这里,好像行不通了。
红蕖私下里和韫和说:“别看令君那么严肃的一个人, 其实比谁都宠溺小公子。”
她把小孩要换的衣裤摆出来给韫和过目,韫和扁嘴道:“话别说太早, 我们等他三岁再瞧罢。”
王侯家的长子, 都是拔尖的,赵家是真正的高门鼎贵, 赵君湲能容忍他儿子长成一无是处的废物?
韫和捏着小儿的衣裳,里头塞的棉花厚厚的,估计穿身上都动不了。
外头整日刮雪风, 也不知道寒天几时才过去。她都觉得难熬,一问红蕖才过了五日,她还得躺够整整一月, 身上都出味了, 也不能洗。
到了晏食, 张婆子炖的鱼汤,味道鲜美, 红蕖端房里来伺候, 赵君湲才腾开手, 同她一道用饭。
“伯执写了信来。”他想起这事, 从袖袋里取出邮筒,把信纸取出来展开。
宁戈的信算是她近日仅有的安慰了,韫和放下箸子,要拿来自己瞧,“兄长说了什么?”
“我说给你。”赵君湲把信压在几上,让她吃饭,目中泛着暖浓的春意,“伯执要娶渤海翁主为妻,由母亲出面,派人前往渤海提亲。”
“真的吗?拿给我看看。”韫和眼中放光,拿过信纸,浏览下来,字里行间,满是温情深意。
“她爱慕兄长已久,也算如愿了呀。”
韫和为萧娞开心,也为即将成家的兄长高兴,她把信收好,扭头对红蕖道:“快去拿笔墨来。”
袖子落到盘碟上,赵君湲捏在手里,“要回信吗?”
红蕖拿到面前,她铺纸落笔,似乎有好多的感情亟待宣泄。
写好了急急忙忙叠好,视线落到赵君湲的脸上,又把信展开递给他。
她在信中告知宁戈,他已经做了舅父,等她南下,他们一家就能团圆。赵君湲搦管添上几句,替她折好封进邮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