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君湲缓缓勾唇,失而复得,怎么看都看不够。
小心翼翼抚着肚皮,将为人父的他不觉软了心性,算日子,大概是犀娘回茴州前那几日有的。日积月累,成了他和她之间的心病。
红蕖近前两步,在身后扯了下他的袖子,赵君湲回头,她低声道:“令君来一趟。”
赵君湲拢好夏衾,到案前,一碗面热气腾腾地搁在上头,红蕖呈上箸子,“娘子怕令君吃了凉的闹肚子,吩咐小婢煮的,令君趁热吃。”
香喷喷一碗面下肚,直热到心窝里。赵君湲原本还有顾虑怕她不肯来临阜,来了又不肯和他同住,便买了别院给她落脚,只要她肯安心,之后的事再从长计议。
而今她来县府,是明确地向他表明心迹,她要和他过的,至于真不真心,还在观望中。
但赵君湲已迫不及待地挣起表现,把人搂在怀里睡了一夜,韫和醒来后脸色都不好了。
她给他表现的机会,是要他清心寡欲,讨好她,不是让他一步登天,觉得她没气性。
“谁让你上来的。”韫和把人弄醒,撵他下床。
赵君湲睁着惺忪睡眼,眉斜挑,好整以暇地看着气呼呼的小脸,“县府只这里能住,犀娘说,我不睡这里睡哪?”
他还有理了,韫和展开眉头,皮笑肉不笑地说道:“我今早就回去,没人再争这些,你自己睡吧。”
作势要起身,胳膊被拽住,轻轻带到枕上,她恼他轻薄,一只手扬起来捶在肩臂,赵君湲痛哼了声,“疼啊。”
以为她会信吗,韫和剜他道:“你让我起来。”
赵君湲神色一敛,竖指在唇边,示意噤声,韫和闭上嘴,果真听到争吵声,朝这里来了。
天都还未亮,县衙属下的官差就来了。
只怪县府太小,两步就进了后宅,张婆子没来得及拦堵,人已经在县令的寝房外。县丞一人,县尉二人,均是县令的从吏。
平日有什么急事也来的早,却不像今日这样形色仓促,约摸是件不得了的大事,张婆子不敢怠慢,叩门请示赵君湲,又把人往前庭引,解释后宅住有女眷,提醒他们往后避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