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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绪不稳定的三个人到了堂上,坐下没多久,两个面色铁青的县尉一言不合再次争锋相对。

夹在中间的县丞左右为难,劝了这人,又劝那人,渐失耐心,“你们要吵到什么时候,安静些,等令君来了再说罢。”

长满大胡子的中年人闻言硬声道:“令君要修关隘,加强防御,我不同意。”

脸白的这个叫戴肩吾,同他均担着县尉一职,两人级别不分上下,言辞间自然不必拐弯抹角,因此嘲谑得十分不留情面,“三尺童儿都知道狄戎比我们更擅马战,硬拼无疑去送死,我们只能御,不能攻。你不同意,你算老几啊,有本事你做县令。我看你县尉做了好几年了,也没见你驱逐北狄,光嘴上逞能算啥本事。”

“小白脸,你别来挖苦我。你嘴上倒抹蜜,尽说好听的,暗地里谁不知道你不服令君。”

“放你娘的屁,你听哪个兔崽子撺掇,让他来和我对质。”

话说完,两人动手打起来,县丞身材矮胖,叫两人搡得站不住脚,三个人干脆扭成了一团,势要分个高下。

闹哄哄好一阵,直到门口传来两声咳嗽,三人才住手,不情不愿地分开。

刘池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,心想这都什么人呐,还打架,这么能耐,咋不去守关。

动手的两人大概觉得太丢人,脸上红一阵紫一阵,理好衣裳向来人行礼。

赵君湲捻着食指,踱步走了两步,开口问:“什么事?”

县丞瞥了装鸵鸟的两人,硬着头皮回道:“昨夜已有人感染瘟疫死亡,县衙的差吏派过去查了,是家畜处置不当的缘故,那几个染病的都、都被吴太守差人杀了,连家眷也无一幸免”

他额上沁汗,嘴唇发白,“目前还未得到控制,太守言称,为防传染,染病的一律杀掉掩埋。”

赵君湲笑着挑眉,“吴太守的话,你们奉为纶音佛旨,还觉得他做的对。就他这样杀下去,不如不把临阜拱手送给北狄,守着做什么,莫不是用人来堵缺口,保他的富贵。”

几人面色发虚,不敢抬头看他。

水患之后最怕的就是瘟疫,明明早有准备,还是没能避免,看来是吏员办事敷衍,是时候大力整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