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下花开无声,在月下吐露芬芳,韫和倚窗看了许久,面上冰冷,她合上窗,走回长案剪亮了烛火,搦管下笔。
腹稿思虑已久,一气呵成,取镇纸稳稳压住,翻开书中夹的一页纸。密密麻麻,数十个名姓。
“都会用得上。”他带着笑涡的脸,他伏案执笔的样子
往日缠绵一幕幕,浮现眼前,挥之不去。
韫和心慌气短,难受得紧,随手丢到一旁,收拾起书案。
转目又是那张许久未弹的阮咸,安静地搁在架上,木质的光润泽细腻,摘下来抱在怀里,拨动一根琴弦,心痛如刀绞。
红蕖叩门走进来,“娘子,行装都打点好了,该”走了。
她目光一滞,下半句噎在喉咙。
韫和怀抱着阮咸,伏在案头痛哭失声。
…
星夜启程,踏月出京,辚辚车马声碾碎了她的情爱之梦。
飞驰颠簸的马车中,红蕖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,“不出一月,娘子就能和公主团圆了。”
韫和双眼干涩,无心答话,无意间抚到臂间,缠臂金圈圈缠绕盘桓,她心思一动,褪到腕口,却是无论如何都取不下,硌得手腕绯红,索性作罢了。
马车行了一段路,驾车的永晋询问:“娘子还走来时方向吗?”
来时的路条条通畅宽广,来时尚可,去时再行只怕招恶人跟踪,暴露周国公的落脚之地。
“不行。”少情寡欲,韫和便十分地清醒理智,“这条路不能走,改从山路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