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慌不忙地替她诊断,问脉多时,得出结论,连忙附手恭贺。
是喜脉?
韫和不敢置信,祖父看过妇人的病,她略微知道,妇人有孕,气血充盈才能养胎。她虽有孕妇食滞恶心和困乏的症状,却手足冰凉,并无血气旺盛的表症。但她急于给赵君湲一个抚慰,这个抚慰正是时候,她被突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,未作多想。
红蕖捂嘴笑道:“这可好了。”说罢跑出去传信。
韫和心里乱糟糟的,又甜又涩,她按着烫红的脸颊,迟疑着启门出来。
赵君湲轻袍缓带地立在庭庑中,扬落的柳絮拂了满头。韫和不敢上前,远远瞧着,看得入了神,真怕眼前只是一场幻影。
一簇簇白絮在风中招摇,赵君湲脸上的水迹还未干,嘴角的笑意还未散,还不够体面地面对他期盼已久的喜事,全然不察韫和已经悄悄靠拢过来。
韫和跳起来伏在他背上,鼻子里的热气吹掉了他肩上落的絮,“你吓死我了。”
赵君湲伸手搂住了她,沉声叱道:“下次不能这样了。”
但也没有放下她,背着韫和走到树下。韫和摘下一串柳絮,递在他眼前,奇怪地看了一眼,“你哭了。”
她沾了一点给他看,赵君湲无可辩驳,低低应了。
一喜一伤交替着,韫和搂住他脖子趴在他耳边,“你欢喜吗?”
赵君湲点头,声音很轻,“会是个男孩吧。”
韫和嗅着衣裳的味道,淡雅入鼻,“会的。”
“犀娘,我会教他抚琴,陪他读书,授他兵法,带他去巍巍泰山,览江河山川。”他目中带光,无限憧憬。
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将军不曾远去。
韫和攥着他的衣襟,似乎感受到他赤热的雄心,“那你要赠他一匹良驹,就像翁翁赠你的火龙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