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他父亲生前的爱将,亦父亦师,被崔庆之一刀砍了,他怎能不难过。”
他又道:“你不好问,我去开解罢。”
韫和犹疑片刻,点头应允。
这时候,荥阳公主邀她踏青,她心中不愿,又无从拒绝,再一想,这些天的事她急需找些门路。而荥阳,是最知情的人。因而她应约赴邀。
京城如冰窟,郊外却是花团锦簇,鲜衣怒马。
在这个季春时节,仕女们走出庭院高墙,骑着高头马,乘着翠羽安车,翛然地穿梭在阡陌中。
襜帷被风卷起一角,拂在韫和脸上,荥阳抬手取开了。
其实荥阳料到她会来,以及来的缘由,她半点不藏地道:“刘勋一把火没烧死崔庆之,反害了诸多将士。崔庆之啊,远不如表面那般忠实,他狠起来,不比宋国公逊色多少。”
韫和捏着袖口,垂目道:“殿下认为,他会成为第二个赵君湲?”
荥阳似笑非笑,“要是乱世,只怕是留名的一方枭雄。”
她冷道:“我自个清醒得很,衡山王坐不住的,他打进来,是迟早的事。”
一路气氛阴抑到极致,白白辜负了春光。
踏青回京,瞅着车窗外车水马龙,韫和心头刺痛,扯开车幰跌到车前,一阵眩晕袭来。
本是无事,她却倾身歪在了红蕖身上,红蕖吓得不轻,扶着人回房,指使甲笙去请王大夫。
只是一时的昏厥,韫和道:“不要声张。”
红蕖服侍韫和净面,王大夫也已赶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