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渤海要破了,父王誓和城池共存亡。

梁娞脚步跄踉,昏昏沉沉回到房里,坐在妆台前伴着黄昏的霞光一道沉入黑夜。

宁戈回来,问她怎么哭了。她最爱笑,从不轻易掉眼泪。

宁戈扳正她的肩,仔细擦拭眼泪,梁娞忽然就抱住他。

“我想我阿爹了。”她道。

宁戈抚着她的发顶,“范叔叔送嫤和去了北方,一年半载还回不来,你等我稳住眼下乱局,就带你回渤海。”

“好,我等你。”梁娞在他怀里点头,手指却攥紧了他的衣裳。

眼前以宁戈的实力,根本无法出手援救,他也不会答应自己涉险。然而渤海危在旦夕,父王性命攸关,她做不到自己偏安一隅。

翌日一早,她偷偷藏起细软,和迦南借口去集市上看年货,走到途中说掉了一支钗,支开婢女僮仆,买了马匹北上,只留下书信一封。

迦南发现,叫人拿书信去府衙告知宁戈,宁戈脑中一空,想起夜里她那些话,不必看信就已知道她是去渤海,当即叮嘱几件紧要的事,驾马去追。

第106章

翻了年,又是一个寒字打头的春天。衡山王拒绝朝觐, 陈兵于西北, 渤海国夹在义军和衡山国之间苟延残喘, 最终没能熬过仲春。

四方荡谲,陈王被各路人马围追堵截,寸步艰辛, 刘池等人精疲力竭,只能寻到一个稍显安定的去处暂且安置陈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