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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决定娶梁娞,是作为男人的担当,也是了母亲的心愿。

“娞儿,我和宁戈说几句话。”迦南忽然道。

梁娞懂事地起身,弯身告退,宁戈醒过神,望着满脸愁绪的母亲,似乎明白她要说的话,不能让梁娞听见。

料着人已走远,迦南开口道:“我一直没能和你说,渤海王仓促定下婚事,是因为他知道渤海守不住,要把娞儿托付给你。”

渤海朝不保夕,沦陷只是早晚,渤海王不愿愧对先祖,立誓死守城池。

“他唯一放不下的,就是这个倍加疼爱的掌珠。”

“你呀,既然娶了,就好好待她,不要辜负她一片痴心。”

宁戈颔首,“儿子知道。”

梁娞在京为人质,是她自愿的。

至今她还清楚地记得,离开渤海那日,父王送她一城又一城,攥着她的手无语凝噎。她佯作不耐烦,在车里却哭得两眼红肿。

梁娞活得很恣意,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。茴州忽如其来的安定,仿佛是山雨的前兆,一切都在酝酿。渤海亦是如此,消息的平静让她时常产生怀疑。在这惶惶乱世,渤海真的就那么平静不成。

因此母子间的谈话落在梁娞的耳里,犹如平地一声惊雷。

什么一切安好,什么勿要挂念,都是父王的谎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