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本没想到顾衍会当即扬手将她从自己身前推开数步:“母亲早已改嫁侯府高门,汝这等村野农妇也敢妄称家母,可笑。”
往后至今整整半月,顾衍每日从不允许宇文晏迟与陆念舟踏入他院中半步。
起先不断嚷嚷着要进京赶考,到后来随着伤势渐好而复归平静,只呆坐于那株梅树下,很偶尔才会念念有词些周朝典籍。
宇文晏迟觉着他这不叫失忆,明显是疯了。
御医来过数次俱束手无策,最后只得请来大公主做主,好叫宇文晏迟对自己少打骂几句。
然而还没等宇文音遥迈入院内,顾衍忽地从石凳之上起身,阔步行至她面前,抬手抓住宇文音遥双臂:“阿睦,你是阿睦。”
话音未落,毫不犹豫将她揽入怀中。
眼底冷意转瞬即逝,顾衍掩饰得极好。
段权灏导了这么出戏恶心他,他自也会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。
短暂拥抱持续不到两秒,顾衍似乎受了什么刺激般捂住头部:“阿睦——”
他想不起来阿睦是谁。
宇文音遥见状急忙示意御医前去替他安神,没好气地横了宇文晏迟与跟在她身后方才进入院中的段权灏两眼,甩袖而去:“你两闯的祸,自己解决。我管不了。”
宇文晏迟终于难忍多日委屈,泪眼汪汪看向段权灏:“姐夫,你想办法把他弄走吧,我不要了。”
……
“噗。”
重睦一口清茶猛地喷出,险些压不住唇角笑意:“他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