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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他并床的郝旅正嘿嘿笑着露出口白牙,大咧咧迎上前来:“驸马爷回来了,兄弟们正准备先睡一觉再去午膳,您也快去冲个澡睡吧。”

顾衍微笑,谢过郝旅正递来的干肉饼放在床边:“我拿了换洗衣物便去。”

直到毡毯再次落下,才听得里间怒骂:“没点子眼力见,叫驸马爷知道大将军和穆将军那些旧事,对咱们大将军有什么好处!闭嘴!睡觉!”

“穆将军人都死了,咱们说一说也没啥嘛。”

吵嚷声不绝如缕,各自都觉得自个儿有理:“驸马爷成日对着封将军那般挑衅都能忍,可见是个宽厚的,哪能为这些事儿与大将军计较。”

“粗蠢。”

郝旅正又是一阵敲打:“正因着人都死了,那定然在大将军心中最为不容亵渎。你们用那猪脑子好好想想,活人怎么跟死人比。”

顾衍顿住脚步,攥着衣物的右手渐渐将手中之物捏紧,几乎变形。

半晌才似是自嘲般摇了摇头,抬步离开,往热水处去。

再次回到帐内时诸位兵士都已胡乱睡做一团,鼾声此起彼伏,顾衍卧于榻间许久难眠,索性起身拿过枕边干肉饼囫囵下肚,感到饱腹后起身离开。

因着昨夜大战一宿未眠,现下营中除却奔走医治伤员的军医外,俱是疲累不堪卧床休憩,往来途中难得空无一人。

行至射箭场站定,顾衍执弓并列五箭,同时连发,居然破天荒失手两次。

俯身再次取箭时,耳边倏地飞过三支利箭,有人从身后发出大笑:“心有旁骛,不似驸马作风啊。”

第22章 驸马大可不必去跟一道陈年伤……

顾衍侧首,只见程况肩搭弓箭,双手覆在脑后叼着棵狗尾巴草,闲适而至。

他抬袖行礼,来人却连连摆手:“本将行伍粗人一个,瞧着驸马成日这尺规般的礼节浑身难受,不必多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