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惊惧不堪,整夜都在做着混乱无比的梦。梦中她在金碧辉煌的剧院里开演奏会,台下的观众却嘘声一片。低下头时,才发现自己握弦的手没有手指。
在一身冷汗中惊醒后,她拼命钻进了身侧男人的怀中,颤抖着道:“二叔,我拉不了琴了,我再也拉不了琴了怎么办……”
那一晚,季扶光大概整夜未睡。
他轻轻拍着陆白的背,像哄孩子一般,低声喃道:“别担心,落落,你做噩梦了,梦是反的。你会是最好的小提琴手,相信我。”
陆白在他胸口呜呜地哭着,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。
不知为何,她的心好似被人撕掉了一个大洞,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。
再度入眠时,全新的噩梦也随之袭来。陆白看到太阳升起之前,熹园那片绿茵茵的大草坪,季扶光与季晴站在一起,笑着与她招手。
天空露出鱼肚白,隐隐约约的光线照亮了他们,季扶光的风衣上占满了鲜红的血迹。
陆白惊醒,又一次恐惧地紧紧抱住了季扶光。
她哭了多久,男人就哄了多久。就这么周而复始,反反复复,直到第二日阳光熹微,窗外鸟语花香。
陆白在疲惫中醒来,床侧已经空空荡荡。
到了中午,她在叶叙的陪同下去派出所做了笔录,才得知季扶光一早就飞往了国外工作。
“先生这次大概会去挺久。”叶叙笑了笑,却难掩眼中的疲惫,“不过太太别担心,先生交代了,这件事我会妥帖地替您处理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