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满朝文武,唯柏卿能担朕之重托,太子敬柏卿为师长,众臣亦尊柏卿为群臣之首,便是朕的皇子,亦敬柏卿而避你之锋芒,”
天子虽如叙话,但其中之意却明射他隐有臣压主之势,身为臣子此时应诚惶诚恐,自表忠心以打消天子顾忌,
然温景州却面不露惊色,身不显慌张,
人愈老,便愈惧怕死亡,命不久矣之人,自更留恋尘世繁华。身为一国之君,手掌天下万里河山,其求生之意自更比人强,憾死之心,自也比旁人更深。
然纵是权势滔天,可翻云覆雨,却唯独生老病死不可掌控。
即便此时他许是后悔推他上得高位,却也如他所言,他需要他为他稳固江山,扶持新帝,他也更知,他此番言语真意何在。
华贵的紫色官袍在龙榻前的盘龙宫灯照耀下愈显华丽威仪,温景州舒展袍袖向已起不得身的天子长施一揖,而后直起身,抬起头,清冷的深眸沉静如初,“圣上于臣有知遇之恩,太子于臣有敬爱之情,臣,立足朝堂一为忠君,二为国民,三为抱负得展,臣心所向,从未或忘。”
他的为人,峼帝掌不了七八,也能掌得了五六,虽如今身在高位,却从未有得势张狂,肆意朝堂之意,若非如此,他不会放任,甚至是推送他高居众臣之首,
而他越是处变不惊,镇定从容,他便就愈是放心,掌权而不弄权,清醒自知,最重要的,是他的身上,眼中,无有野心僭越。
峼帝与他对视许久,忽地点头一笑:“朕宾天之日,便是太子登基之日,亦是太傅摄政之时,唯望柏卿,不忘初衷。”
南榕陷入了僵局,也随着温景州被以首辅之尊摄政正式执掌朝纲开始,她便愈觉无形的压力与焦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