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,天子病重,着太子监国,晋太傅温景州为首辅,领内阁朝臣共辅国政。
皇宫,天子寝宫,
初春已至,犹带冬日寒凉,金砖铺地,乌木做梁,奢华偌大的寝殿之内门窗紧闭,便是壁灯燃点,殿内却仍是显得昏沉,
浓郁刺鼻的药物之气中掺杂着股龙涎香气,越让这密闭的殿中更添浓稠,倍觉压抑。
时年五十有九的天子此刻正靠躺在龙榻之上,浑浊发黄的眼斜斜看来时,配着褐斑盘踞病态衰老的脸更显出几分可怖来。
“太子终究年幼,既震不得朝臣,亦,稳不了朝纲。太傅,”
温景州垂眸站在龙榻外两米远处,闻天子召唤,展袖应道:“臣在。”
峼帝久病多年,至如今已起不得身来,便连双眼也模糊至非近到眼前不能识物,他侧头看向榻外茂林修竹风度卓然,才智无双年轻力盛,富有勃勃生机的身影,嫉色自浑浊的眼中一掠而过,转瞬又恢复深沉,“上前来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
温景州近至榻前停下,清冷的眉眼微垂,俊挺的身姿优雅从容,任榻上久病的天子深沉审量。
虽他的面容仍然模糊,也只是静静立着,但周身可纳万物处变不惊的气度却不容人忽视,如斯人才,如斯人物,若是我夏氏子孙,何愁大夏不能重现辉煌,开创盛世。
可惜,可恨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