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她必须将自己伪装地楚楚可怜,像林氏那样,凭着虚伪至极的面具才可以赢得所有人的相信?
沈玉娇有些难过。
她的手心一热,耳边响起坚定而又细微的声音。
“她们只是不了解姑娘,而姑娘又恰好没必要让每个人都了解。”
沈玉娇的眼睛亮了亮。
因着昨天晚上的失眠,沈玉娇醒的特别迟。
她本就多病,沈璟又宠着她,自是不会用一些规矩来束缚她。饶是外人嘴碎说她没什么规矩,她还是安心地过自己的日子。
才用了午饭,霍氏便挑着帘子走了进来,坐下之后也没有废话,直接开门见山地说着:“今儿林氏将你的那些铺子和庄子,还有府里厨房的事情都交给我了。”
初晴端上来两杯花茶,还没有吩咐,就带着屋子里的丫鬟在外面守着。
沈玉娇刚喝了药,抿了口花茶去去嘴里的药味,没有接话。霍氏也不在意,话里话外都是奚落,“昨天晚上王爷在西院发了好大的火,据说还直接将长惜吓哭了,今天一早,长慎就借口去书院读书,离开了王府。”
“你要的就只是这些?”沈玉娇看上去没有多少的惊讶。
昨天之所以先行离开,不过是看准了有林家的人在。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,看在林家的面子上,沈璟都必须要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再闹下去,不仅闹不出一个结果来,还会让林氏钻了一次空子,博得一把同情。
既然这样的话,沈玉娇还不如不闹。
在残酷的夺嫡斗争中活下来并且取得今天荣华富贵的,她的父亲又岂会是等闲之辈。只要他愿意往下查,林氏再多的辩解也没有了任何的用处。
“这次她也没有大的过错,说到底也是为了保全她侄女的名声,害了我的一只兔子罢了。她管理王府这么多年,可不是我的一只兔子就能够扳到的。”
霍氏也没了笑容,冷哼了一声,“她倒是有个能耐的。”
外面吹过来一阵风,将沈玉娇匆匆绾起的头发吹散了开了。青色飞舞间,她的眼睛里面映着光亮,“所以说啊,时间还长着呢。”
她抱起了软塌上的兔子,感受着手下温柔的皮毛,忽然有一些的不舍,“你说,我和她闹成了这个样子,她下一个想要对付的会不会是我呢?”
长公主的帖子送到恭亲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正月二十二,霍氏渐渐管理王府的一些琐事,隐隐建立起一些威信来,倒是让林氏安分了许多,沈玉娇也因此清闲了不少。
上一次的事情,沈璟对着沈玉娇越发地溺爱,哪怕是沈玉娇随口提上两句的东西的,第二天也会派人送到了玉拢院。
恃宠而骄说得或许就是沈玉娇了,她仗着沈璟的这份愧疚,从公中要来了不少的好东西。最后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,抄写了一份张子鹤的《清心论》送给了父亲。谁知道第二天的时候,沈玉娇就在沈璟的书房里看见了这幅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