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光秃秃的样子？我明明有头发！”

“将来我如果年老脱发，就干脆剃光头，应该也不会太难看。”

“你秃了肯定很丑！”

“你秃了还蛮漂亮的，露出干净的脸，很好看……”

文舞被他说的红了脸，低头沉默不语。

不知不觉中，她变得多愁善感。每每想到秦树风烟，心里总是一边小鹿乱撞，一边又提醒自己，秦树风烟不会喜欢她这种平凡女孩。

就在这样的纠结中，转眼到了冬天，文舞的头发疯狂地蓬勃生长，好像被刺骨的东南风一吹，发根都苏醒了。

接近圣诞节的时候，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来临，文舞这里的白天，下起了雨夹雪。

为了和秦树风烟见面，她每天中午匆忙赶回家，顺道买回快餐，或者简单地热一热冰箱里的剩菜。

这样才有时间坐在电脑前，同秦树风烟聊上一会儿。

这天，她冒着寒风回到家，取下粗毛线围巾抖了抖，门厅地面上立即洒落一地细雪花。

她身上的连帽外套，也湿了衣襟和袖子。这样的大风天气，雨伞简直成了没用的道具。

秦树风烟所在的香城，这时正是阴雨的夜晚。

紧临海岸的城市，因为有湿冷的海风吹过，即便同样的气温，也总是比内陆冷得多。

由于台风预警，秦树风烟提前下班赶回了家。

文舞给自己煮了意大利面，浇上现成的酱汁，端着盘子来到电脑前。

她打开对话窗，发现秦树风烟西装革履，早已正儿八经地坐在摄像头前。

“小舞，你先吃饭。”秦树风烟神情严肃，似乎有重要的事要对文舞说。

“我吃我的，你有事就说。”文舞埋头吃午餐。

秦树风烟变得很腼腆，踌躇地说：“小舞，趁你的头发还没留长，嗯，我想跟你说件事……”

不知从哪来的幽默感，文舞灵机一动开起了玩笑：“哼，算你聪明！等我头发留长，追我的人都从塞纳河左岸排到右岸了，到时候你就哭去吧！”

“我现在先预约，做长发文舞的男朋友，可以吗？”

“你要预约随便你，反正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预约。”文舞表面若无其事，专心吃面，心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。

“这样的话，我还是不预约了。”秦树风烟安静地注视文舞，黑眼眸深不见底。

文舞心里‘咯噔’一下，喂到嘴里的意面咽不下去了。

他这么容易就打退堂鼓，刚才还说要做她男朋友，莫非是开玩笑？

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实话：不管长发短发，从头到尾，只有你一个人对我感兴趣。

“小舞，我很喜欢你。”

“谢谢！”文舞惊慌失措，胡乱抓过一张纸擦嘴，险些掀翻了面前的餐盘。

“我告诉你我喜欢你，你回答我说‘谢谢’？！”秦树风烟张大眼睛，夸张地做出惊诧的表情。

“不是，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
“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……”文舞脸憋的通红，死活说不出‘我也喜欢你’这几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