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关掉摄像头，打字聊好吗？”秦树风烟率先关掉了摄像头和话筒。

文舞长舒了一口气，把没吃完的意面餐盘放到一旁。

“小舞，我说喜欢你，并不只是朋友的喜欢。”秦树风烟的繁体字，迅速出现在屏幕上。

“我也喜欢你。”文舞终于打出了这几个字。

“那么我们做个约定，从现在开始，到你大学毕业这段时间，我们互相陪伴，不交往别的异性，能做到吗？”

“能做到。大学毕业后呢？”

“如果经过相处，彼此合得来，等你大学毕业，我们刚好可以转入现实阶段。”

“距离这么远，到时候你来巴黎，还是我去香城？”

“不着急，爱情会帮我们做决定。”

看见屏幕上他打出的‘爱情’两个字，文舞的眼泪哗哗流了满脸。

合上笔记本电脑，文舞忍不住失声痛哭。

过去无论多么伤心，她只会无声地哭泣，现在终于哭出了声音，仿佛多年来的委屈，都随着这哭声释放了出来。

痛哭过后，她洗了把脸，像往常一样去学校上课，哭过的眼睛红肿的厉害，引来很多同学好奇的目光。

文舞神色平静，但她心里明白，她的生活从此不一样了。

接下来的整整一周，无论做什么，她脸上总带着笑容，嘴角固定了上弯的弧度，好像猫咪的嘴角，在阳光下恬静地微笑着。

她似乎性格大变，在秦树风烟面前成了话痨，总有说不完的新鲜事要告诉他。

她说话妙语如珠，表现出符合她年龄的活泼风趣，再也不是王丽竺所轻视的，那个笨拙胆怯的窝囊废。

有时候，爱一个人，是因为可以在他面前，毫无顾忌地做真正的自己。

文舞没有把自己的恋情告诉明良郁，很多次话到了嘴边，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。

她在心里设想过，明良郁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，也许暴跳如雷，当场给她一个耳光。

也许像他平时对待他的那些情人一样，冷酷地警告她：你如果不按我的吩咐去做，我就立即断了你的生活费……

要不是明良郁表现出进一步的企图，文舞大概还会把恋爱的事隐瞒很久。

眼看着就要到十九岁生日了，文舞心里极度不安起来，很怕明良郁又为她的生日，安排些稀奇古怪的活动。

周末和明良郁吃饭的时候，她小心地应付着他的问话，心里默默祈祷，希望他最近又忙于应付新的女人，已经把她的生日忘到了脑后。

在问过文舞每周的课程安排后，明良郁招来侍者，给文舞要了一杯石榴汁。

他定定望着文舞被石榴汁染红的嘴唇，语气随意地说：“你来法国也有几年了，只知道呆在巴黎。这次过生日你请几天假，我带你去外省走走。”

文舞突然觉得心里堵得难受，端起面前的玻璃杯，把红色果汁一饮而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