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秦树风烟？”

“是我！”

“你，是演员吗？”问出这句话，文舞立即后悔了，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。

“不是，我只是普通职员，不是明星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，不去做明星？”

“哈哈，从来没想过，我是个书呆子，不会演戏。你为什么不去做明星呢？”

“我长得不好看，口才也不好，没有做演员的条件。”

“哈，这么谦虚的女孩子，我还是第一次见。”

……

秦树风烟似乎很开心，不停笑着，文舞被他的笑声感染，也不再那么拘谨。

天南海北聊了几个小时，到了文舞该做晚餐的时候，秦树风烟那里已经是午夜了。

两人意犹未尽，依依不舍地道别，关上了聊天窗口。

从此，他们每天都打开视频，忙碌时问候一声，有空的时候，聊起来一发不可收拾，时常一聊就是几个小时。

有了秦树风烟的陪伴，文舞每天都过得很愉快，几乎忘记了时间。

只有明良郁到学校接她的时候，她才又突然回到不快乐的现实。

也许孤独的太久，文舞很满足于虚幻的朋友关系。

她心里喜欢秦树风烟，却并不奢望同他有什么发展，毕竟两人距离太远，她还身负着难以启齿的欠债。

一个周六的午后，文舞坐在电脑前，翻看一本美术画册，准备这周的艺术写作课作业。

秦树风烟也在整理他的工作文件，两人各自忙碌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。

秦树风烟突然想起了什么，抬头问文舞：“小舞，你知道为什么我和你有缘吗？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我们俩样子差不多，我在这边看屏幕，就好像在照镜子。”

于是他们玩起了照镜子的把戏，一起对着摄像头捋头发，撅嘴呲牙……

不过文舞并不开心，她觉得秦树风烟之所以这样说，只是因为他们发型相似的缘故。

为了省时间，图方便，她一直留着一头乱蓬蓬的男孩式短发，有时早晨起来都不用梳理，只用手指划拉几下。

面对帅气逼人的秦树风烟，文舞自惭形秽起来，担心在秦树风烟的心目中，把她当成了小兄弟。

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，如此在意自己的形象。

患得患失想了很久，她决定留起长发。

短发到长发的生长过程很漫长，尤其半长不短的时候，太短了扎不起来，作为短发又显得邋遢。

文舞就像不愿剪头发的小男生，每天顶着一头遮住半边眼睛的乱发，风里来雨里去。

秦树风烟不止一次嘲笑她：“小舞，你最近在发廊打工，已经担任首席洗剪吹了吗？”

文舞负气地用黑色皮筋，扎了满头的小尾巴，一根乱发都不留，露出干净的额头和脸颊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。

巴黎人对稀奇古怪的打扮司空见惯，没有谁大惊小怪。文舞的发型没有引人侧目，只是被当成了非主流少年。

秦树风烟笑着安慰她：“你现在这光秃秃的样子，也不怎么难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