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韵律悠长,传到了门外。

正在缠斗中的谢慈行动不着痕迹的顿了一下,侧耳边听边闪,余光瞧见霍春雷人已经走出了一半,他凌空而起,踩着城防营的黑甲,起落间,追近了距离,踢出一截断矛,阻了霍春雷的步子。

霍春雷料到他也许是有话要说,于是权衡之间,仍旧停住,等他一等。

谢慈隔着距离,传音到他耳边,说:“绕道去苏府,带苏家嫡女苏慎浓进宫,她很重要,务必拜托。”

霍春雷不解内情,却不及多问,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。

朝晖殿内。

苏秋高出声呵斥:“你在与谁传递消息?”

芙蕖吹完了口哨,得到了一声短促的回应,放下了心,对苏秋高说:“与你无关。”

苏秋高其实并不是真的在意她与谁传信,毕竟想也知道。

他最在意的,是芙蕖传递出的内容。

芙蕖已经窥探到了他的秘密,相应的必会有对侧。

狗急也会跳墙,再拖延下去,他也会大事去矣。

苏秋高转过身,他纤长的身躯在青砖伤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,芙蕖不认为他会如此容易的放弃,她又想到了什么,转头对皇上道:“陛下,您从来有授意他以忠君之名,行建会或拉拢权势之实权吗?”

皇上一怔:“没……从没有过。”

芙蕖轻轻吐了一口气。

是她想多了。

空禅寺的静慧住持年事已高,苏秋高才二十几的年纪,不可能是他的。

一层一层的抽丝剥茧,看似清朗了,可仍有未解的谜。

第114章

三千营的兵马停在城门外,面前就是被学生们洒了漫天的檄文。

提督张殿海的马焦躁地打了个鼻响。

张殿海忍不住对身侧的部下说:“霍春雷那家伙到底靠不靠谱,让我等他的消息,宫门都落尽城防营手里了,里面搞不好早闹开了,他怎么还没动静。”

他的亲副官也是个牙尖嘴利的:“我一早就觉得他考不上谱,都什么时候,传个话还得本人亲自到,他倒是不怕耽误事儿,咱待会怕不是要直接奔着收尸去。”

张殿海破口骂道:“闭嘴,你想收谁的尸,就该把你那张破嘴给缝上。”

他们又等了一时片刻,却听闻身后的望楼上有了动静。

望楼建在华阳大街的东头,从宫门前能张望到楼顶的那颗明珠。

张殿海于马上回头,一支利箭直擦他的耳畔,对准的是宫门。张殿海惊险避过,从部下手里要了一杆千里眼,伸长一瞧,正见一行整肃的刺客蹲守在望楼上。

还有一熟人。

朝廷通缉半年多却始终毫无讯息的陈宝愈,重回燕京了。

陈宝愈似知道自己处在了张殿海的视线中,撑着栏杆说了句话。

那么远当然听不清。

但张殿海读明白了,他说的是——“助你一臂之力,不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