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回来时,屋里只有李元牧和裴宁辞两个,李元牧已经醒了,虚弱地靠在床边,朝裴宁辞翘唇笑笑:“当朝大祭司当众承认动了情,你可真够疯的。”
裴宁辞如今已经去了簪,闻言也只冷淡地扯了下唇:“比不过陛下您,还能去欣赏下奈何桥旁的曼珠沙华。”
李元牧定定注视着裴宁辞片刻,挪开目光:“你来这一遭,究竟是想说什么?”
“劝你别发疯。”裴宁辞直白且丝毫不留情面,“帝星与红鸾星相合,隐有黑气。李元牧,你这两日闭门不出,到底在做甚?”
李元牧却笑了,笑得分外乖巧,眸中再次流露出星星点点的光:“晚了。”
他似是在对裴宁辞说话,又似是在喃喃自语:“你知道我有多妒忌你吗?”
“两次。”李元牧乌睫微垂,嗓音低低:“我亲眼目送她出嫁了两次。”
可她嫁的人都不是他。
李元牧的这些话看似没头没尾,却让裴宁辞瞳孔骤缩。
他猛得欺身向前攥着李元牧的衣领,压低声音呵斥道:“你知不知晓冥婚是损阳德的?!”
李元牧他身为一国之君,他怎么敢?!
李婧冉目睹着一切,耳边“轰”得一声像是爆开了炸弹。
冥婚?
冥婚!!!
李元牧却依旧笑得淡定,他轻咳了两声:“担心什么?缔结婚约的是李元牧,而不是大晟的帝王,不会影响国之命脉的。”
不会影响国之命脉,那会以什么为代价?
李元牧没说,裴宁辞也没问,他们都心知肚明。
而李婧冉在这一刻想到了重逢时的李元牧。
她回到这个世界是九月,秋风萧瑟,是微凉的温度,但远远达不到寒凉的地步。
可自重逢起,最冷不过将近二十度,李元牧却一直穿着狐裘,手中还碰着暖炉。
秋天尚且如此,他冬日又该怎么办?他还能离开这床榻吗?
作践。
李婧冉忽然想到了黄内侍用的词语。
李元牧他究竟把他自己的身子作践成了什么样啊?
李婧冉心神巨颤,李元牧也随意地和裴宁辞对视着,撞进裴宁辞冰凉的金眸时,李元牧也开口揭穿他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