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稠的黑可比圣洁的白更加适合他。
后者是一尘不染的神祇,而前者却是堕了魔道的失格之神。
以杀戮为生,骨子里却依旧克制,冷淡性感到了极致。
李婧冉的眸光有些散,另一只手去扣他的手腕,那里原本缠着佛珠,如今空荡荡。
她一面漫不经心地承了他的吻,一面轻声道了句:“你戴佛珠还挺好看的。”
有种慈悲又嗜血的疯批美人的感觉。
裴宁辞闻言却笑,依旧是一如既往地淡:“我知道。”
李婧冉眨了下眼,刚想说他自恋,但裴宁辞却趁着她微微放松时采取了敌退我进的攻势。
她的专注力便都用来感知他的手指了,连呼吸声都窒了片刻,捏着他手腕的指尖紧了几分,有些颤。
裴宁慈仍然神色淡然,在她的耳垂轻轻一吻,低声道:“李婧冉,我不信佛。”
不信佛又为何带佛珠?自然是因为他知晓,她会觉得好看。
他在处心积虑地勾出她心中对他的欲念。
去除一切委婉的粉饰后,应当叫——让她想睡他。
爱情在裴宁辞眼中当真是个分外简单的东西,他不理解为何有些人偏要将它鼓吹得如此复杂又神圣。
爱很简单,是付出、承诺和激情。
付出是他为了她放弃了一切的坚守和命数,并且如今强求她同样一无所有地被囚在他身边。
在两人一同在海上漂泊时,他凿穿了他们唯一的舟,抽散了一切的求生希望,只留下一块被他们二人抱着的浮木,让两人的命运被绑定在一起,所能依靠的只有彼此。
承诺是他如今想给她的空前大婚,是她先前口中那些虚情假意的我爱你,是他往后要循循善诱从她嘴里心里榨出来的爱意。
激情是做。
李婧冉好半晌后才平复了呼吸,指尖仍勾着他,声音都有些颤却仍不服输,强撑着维持着脑子的清明:“你不是大祭司吗?怎可能不信神佛?”
裴宁辞闻言只是笑:“确定要在床上谈这些?”
李婧冉见裴宁辞先卸下了这圣人皮囊,也不再嘴硬,喘了口气,掌心用力压着他贴向自己。
裴宁辞垂眸,耳朵俯在她唇边,感受着她温热的气息。
“裴宁辞,先前我教了你怎么接吻,教了你怎么沉沦,教了你怎么在人声鼎沸中同我暗潮流涌。”
她的语气又轻又软,像是一道羽毛,轻飘飘地一寸寸滑过他的皮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