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感受着许钰林假借清理之名越来越靠近她,他身上的那股幽香将她完全笼罩,把所有的新鲜空气都排挤在外,让她只能闻到他的气息。
屋外吵嚷繁乱,屋内静谧无声,唯有衣料的摩挲声和两人交叠的呼吸声。
李婧冉不知为何有些慌乱,下意识想躲避,侧过头想躲避,谁料许钰林却也恰好偏了下身子。
她的唇不偏不倚地蹭过了他裸露的锁骨。
李婧冉感觉唇上有些湿润,后仰些许,目光滑落至他的锁骨处,发觉冷白的肌肤之上还沾着酒红的液体。
她无意识地抿了下唇,尝到了自他身上沾到的酒液。
甜的。
是色泽和红酒很接近的蔓越莓汁。
李婧冉的指尖不着痕迹地在裙摆处捻出了个褶皱,微微挑起眼,看向许钰林。
他似是也知道自己犯了错,此时已经从她膝上下来,温顺地立于一旁,目光歉疚:“妻主,是我方才不小心”
“你入府之前家住何方?”她出声打断了他。
许钰林微怔,虽不知她为何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,但还是谨遵自己如今的这小可怜人设,柔声应道:“我从小就被卖给人牙子了,颠沛流离许久,幸得妻主垂怜才有了安身之所时间过去太久,我已然不记得昔日家住何方。”
他朝她温柔小意地笑了下:“往后妻主在哪儿,哪儿就是我的家。”
李婧冉对他的话不置可否,继而又问道:“你家中有几口人?”
许钰林斟酌片刻:“爹爹应当还健在,在我离家之时家中仅我一个。”
李婧冉没应:“你叫什么?”
许钰林在烛光中轻轻摇了摇头:“不记得了,还求妻主赐名。”
李婧冉闻言便笑。
不记得家住何方,不记得家中几口,不记得姓甚名谁。
倒是记得她酒量极浅。
许钰林吃的这“毒菌子”,倒当真有趣得很。
李婧冉并未立刻揭穿许钰林,只是饶有兴趣地继续观赏着他的演技,放柔了嗓音询问他:“你弄脏了我的衣衫,如今要怎么办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