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爹娘亲?
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这无痛当娘了。
严庚书往门边懒懒一靠,笔直修长的腿微屈,似笑非笑地扫了眼裴宁辞,随后才拉长语调回应她:“我们的孩子啊。”
他丹凤眼轻轻一勾,语气里添了几分幽怨:“殿下贵人事多,把我们之间的山盟海誓忘了个干净,臣却都记得清清楚楚。”
李婧冉下了床,放下层层轻纱床幔掩住了床笫上的靡乱之景,冷言冷语道:“摄政王说笑了。”
见过碰瓷的,没见过带着孩子来碰瓷的。
严庚书被她怼了一句,倒是依旧十分淡定,又或是说方才的那一幕已经让他的心理接受度变高了许多。
他勾唇笑着提醒她:“阿冉先前说过不想生孩子,我当时便说过继一个,你默认了。”
李婧冉仔细思索了一下,发现好像居然真有这么一回事。
但当时她以为严庚书只是随口一说啊啊啊!
谁知道他居然真的付诸于行动了!
她沉默了整整三秒,只觉一个头两个大,干脆破罐子破摔:“你有证据吗?”
“没有。”严庚书叹息一声,手掌轻拍着孩子的背,低着头对孩子道:“乖宝,你好苦的命啊。娘亲她不要你了,往后只有我们爷俩儿相依为命了。”
李婧冉看着严庚书这么高大的男子居然搁这儿跟她演自怨自艾,顿时无语凝噎。
搞得跟真的一样。
孩子约莫只有一岁大,严庚书应当是怕她冷,给她裹了里三层外三层,圆嘟嘟的像个小糯米团子,只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脸。
她趴在严庚书肩上,艰难地扭过头,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向李婧冉,歪了歪头:“凉(娘)亲?”
奶声奶气的声音简直能把人萌化。
人类发展史中为了提高物种存活率,当大脑看到人类幼崽时,会自动分泌出“喜爱”的情绪。
若说李婧冉对严庚书这措不及防的骚操作感到十分不可理喻,但听到小孩嫩嘟嘟地咿呀时,心中蓦得像是被戳了一下似的,软成了一池子的水。
她的眼神情不自禁地变软了几分,严庚书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,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。
他只装作没看到,大掌揉了揉小孩的脑袋,对她道:“不要乱叫,殿下可不认你。”
“严庚书!”李婧冉压低声音不满地瞪他一眼,“啪”得一下把他的手拍开了:“不要随便弄乱人家女孩子的发型,还有,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