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唯独没有学过如何主动勾/引一个女子。
她的命令与他骨子里的理念颇有龃龉,更恶劣的是她甚至没给他留一丝一毫犹豫的时间。
李婧冉思索了一下:“我忽然觉得你方才提到的那几个男人都挺不错的。唔,毕竟是你亲手挑的嘛,总归差不到哪里去。”
“你口中的第一位的确会扭,身段嗓音都软;第二位的肌肉线条格外流畅,捏起来”
话音未落,李婧冉便微顿了下。
方才被她掩好的明黄色亵衣被少年亲手扯松,肌肤在暖黄的烛光里依旧白得恍眼,锁骨处的红痕格外暧昧。
他偏着头,乌发撩到身后,露出的颈子绷出清晰又性感的微凸线条,低垂着眼睫,紧咬着唇不看她,气息却是紊乱的。
一副予取予夺的模样。
“你这是”
李婧冉的嗓音下意识地飘了几分,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她向来知道李元牧是漂亮的,一双黑漆漆的杏眸像是诱捕着猎人的小鹿,唇红齿白好颜色,是娇气又脆弱的漂亮。
他翘唇笑时很纯,叫她名字时很纯,就连先前发泄般咬她脖颈时依旧是很纯的。
可现如今,李婧冉才发现李元牧也可以是性感的。
用性感来形容一位少年有些突兀,更准确的说应当是:她在他身上,看到了一种分外有赏玩性的拉扯感。
赏玩他隐忍的模样,赏玩他放下风骨来引诱他,赏玩他是如何把他自己堕为一个完完全全用来取悦她的器物。
李元牧一句话都没说,他甚至没有用他那双无辜的杏眸凝她,但他微乱的呼吸已经是最佳的助兴药。
李婧冉感觉到自己长长的腰带尾端被少年轻轻勾住,他闭了闭眼,手下一圈圈轻缠着诱她上前。
他很青涩,做出这等姿态时也着实有些拙劣,但李婧冉却看破不说破,顺着他的动作再次走回了她身前。
窈窕女子居高临下地站在榻边,而全天下最尊贵的少年天子衣衫半掩地跪坐于明黄床笫,谦卑地朝她俯首。
他可能不知道,李婧冉从这个角度能看到的风景,比他想象的多得多。
微松的衣领当真好随便,随便到亵了职。
它的本职本该是严严实实地遮掩着阳光看不见的肌肤,是一种文明与规范。
可现如今,那一寸寸明黄色的锦缎是如此多余,多余到了一种近乎情/趣的地步,犹抱琵琶半遮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