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领松散到可以任由立在少年面前的任何人用目光贯入,用无形的视线随意地玩弄着帝王的身子。
可怜的天子俨然不知自己竟已被她的目光如此亵/玩,他仍旧在纠结着,纠结究竟要如何才能挑起她口中的、对他的兴致。
李元牧的嘴唇动了动,似是想唤她“主人”,但他终究不是幻境中无所顾忌的七殿下,身上的龙袍是桎梏着他的枷锁,是一国之君最后的底线。
他能做的,唯有抿着唇,破罐子破摔般将她的手引至她方才在他锁骨处亲口留下的痕迹。
李婧冉的指尖在方才被她咬破皮的伤口轻轻按了下,如愿地听到娇气的少年因吃痛而克制的鼻音。
“李婧冉。”他开口唤她时,嗓音是哑的。
她漫不经心地用指尖划过他的脖颈,引起他的一阵战栗,低低应了声:“嗯?”
他很敏感,牙关都有些颤,捏着被褥的苍白指尖攥得死紧,却仍是坚持要把这句话说出口:
“不不要喜欢他们,好不好?”
她没回应,又在不轻不重地掐他了。
李元牧前几次反应极大地躲开了,如今却紧咬着唇,难耐得浑身紧绷,却强硬地压抑着自己不许逃,甚至还愈发主动地将自己的身子往她手里送。
他由着她衣冠整洁地把他弄得疼出生理性泪水,轻喘了声,泪眼朦胧仰脸望她:“他们是我亲手选出来的,我知道他们的优势。”
“李婧冉,如若你喜欢,我可以做得比他们更好。”
李元牧眼眸是湿润的,但湿润下藏匿着她看不见的独占欲,和翻涌的妒意。
他真的好妒忌啊,他妒忌得快疯了。
她既然对他那么温柔,就不可以再用这份温柔去对待别人。
李元牧说的没错,他的确不是小木鱼那个蠢货。
蠢货的真心留不下她,蠢货的眼泪博不得她的爱,蠢货就连一句“我心悦你”都不敢光明正大地告诉她。
又蠢又笨的胆小鬼,他如是评判道。
李元牧心中匿着无边的心机与算计,回忆着幻境中小木鱼的模样,潋滟的唇轻启,像是在求她,又像是在蛊惑她:“姊姊,试试喜欢我好不好?哪怕只有一点点,一点点就够了。”
李婧冉因他这声“姊姊”有一瞬的恍惚,仿佛又透过如今的李元牧看到了在幻境里死在她怀里的少年,目光倏得软了几分。
李元牧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,唯有长吸了口冰凉的空气,才能勉强按耐下他那不为人知的熊熊烈火。
他方才可真是昏了头了,居然还想着要把她让给幻境里的蠢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