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缓慢地从拔刀出鞘,在刀尖将将被完全拔出之际,掌事宫婢终于看到了柴屋内的全貌,手顿时便僵住了。
柴屋门虚掩着,杂草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,昏暗的光线透过半透明的窗户纸洒在他们身上。
呼吸声在凝固的空气里格外清晰,高大的男子将娇小的女子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脸庞,只能看到她那头乌黑的青丝和雪白的双腕。
女子的肌肤如嫩豆腐般白皙光洁,而男子的手背却青筋分明,他一只手便足以将她的双腕牢牢锁住。
只须一眼,这场面便能叫已经出嫁的掌事宫婢都觉得脸上燥热。
男子挺阔的后背线条流畅,宽肩窄腰,完美得如同黄金比例的艺术雕塑。
只是这雕塑上却被几道划出来的红痕破坏了,本应在昏黄的光影中并不明显,但却好似拥有某种魔力般令人无法忽视。
女子声线轻浅,又娇又软地轻声祈求他:“郎君,你别别这样”
连求饶都像是小鹿那么羸弱。
男子却只俯身吻她颈窝,态度格外强势,不容许她的丝毫退怯,嗓音又哑又欲:“再缠紧一些,嗯?”
彼时正是闷夏,柴房中的空气却带着几分湿润,气氛带着一丝令人喘不过气的粘稠,微潮的干草被压到时发出的声响颇有几分难言的微妙。
他是那么恶劣,掌控着她的一切情感,指腹轻擦掉她眼角滑落的泪珠,欣赏她狼狈的同时,偏还要停下在她耳旁低笑:“说你要我,说你爱我,说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。”
女子脸皮薄,自是轻易说不出口,而这位掌控者也只是不轻不重地把她钓着,像是恶狼在思考该从何处对猎物下手,故意磨她心态,逼得女子哭得愈发可怜。
男子慢条斯理地欣赏着她的窘态,明知她已在理智崩塌的边缘,却仍不放过她,强硬地要从那柔软的唇齿间撬出他想要听的话:“说你这辈子都只爱我一个。”
他钓着她,又蛊惑着她:“乖,不用忍着。”
在男子花样百出的诱哄下,他终于如愿从她口中得了一句细若蚊呐的“我爱你”,倒也很宽宏大量地并未计较,边满足她边低头吻她。
掌事宫婢“唰”得一下把匕首插回了鞘,脸上都火辣辣的,也不敢再听这对没羞没臊男女的墙角。
“走!”她压低声音朝壮丁们呵了声。
壮丁们不明所以,有个不长眼的还询问道:“姑姑,不进去探寻一番吗?”
探寻?探什么寻?她不要脸面的吗?
掌事宫婢也无法告诉他们柴房内究竟在做些什么,只烦躁地摆了摆手,拉着脸道:“滚滚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