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个烂人,配得上她喜欢的男子自是比他好上千倍万倍。
纵然他一开始会伤心、会妒忌,会在脑海中疯狂地为她的心上人写好一万种惨死的结局,但日子久了,他也会放下,能够笑着地祝她的心上人早日妻离子散。
再后来,严庚书发觉阿冉原来是华淑长公主。
但凡是别人,是任意一个人,严庚书都不会被气得如此狠。
原因却并非是因为华淑曾经让他恨得牙痒痒。
他严庚书喜欢一个人,是不会因为身份或外在的其他而改变的。
诚然,他先前的确气她戏耍他,但他有的是时间和她慢慢在床榻上把账算干净。
严庚书真正的心结是因为当他知晓她是华淑长公主的那一刻起,他便明白自己和她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。
要么是他放弃摄政王的身份和拥有的一切入赘长公主府,要么是她辞了长公主的名头嫁他为妻。
这两件事都不可能发生。
他和她之间就到此为止了,最亲密的关系不过如此。
他们可以在无人处尽享欢愉,但他给不了她任何名分,也无法从她口中索要半句承诺。
无名无份,那他是什么?
不过是个玩物,是纾解欲/望的工具,是她见不得光的外室。
严庚书是多么痛恨“外室”和“妾室”这等存在啊,他的娘亲被妾室残害至死,他的童年因妾室所出阴暗扭曲,他的身份名誉尊严都是因他们的存在而破碎不堪。
可他如今在做什么?他在成为他最讨厌的人。
甚至连妾都不如。
什么都不是。
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。
这是严庚书的座右铭,他从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。
可怎么办啊,他舍不下她,便只能一退再退,一忍再忍。
严庚书在心底嘲讽自己:严庚书啊严庚书,你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?
要么一刀两断,要么委曲求全。
她看似给了他选择,可他明明只有一条路啊。
那就呆在她身边吧,无休无止地行走在黑暗下。
不去过问她和别人的事,不去在意她和谁厮混,不去关心她身上的吻痕是谁留下的。
抵死纠缠,在妒与恨里徘徊游荡,直到有一天,他们两人中有人厌倦了这段龌龊的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