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话实说,这种政/治联姻里,幸不幸福什么的都是不足纳入考量的因素。
但倘若他们三可汗与华淑长公主和亲后,既要忍受自己头上的青青草原,又要被楼兰皇子甚至是长公主府里的男宠欺压,那面子上怎么挂得住?
况且,据说那楼兰皇子也是个世间罕见的美男(使者对此嗤之以鼻,表示没人能比他们三可汗更美。那虬结的肌肉,那傲人的胸肌,那性感的蜜色皮肤,谁能胜得过三可汗!),万一他们乌呈三可汗被楼兰皇子压了一头
这已经不只是他们三人之间的闹剧了,更关乎两国的颜面。
本以为自己已经没法更震撼的使者缓缓抬头,看了眼大殿中央高大俊美的摄政王,又看了眼高座上艳丽倾城的长公主,目光都呆滞了。
使者一言难尽地再次转向裴宁辞,颤巍巍发问:“这位摄政王,与长公主之间?”
说罢,使者便见裴宁辞抚着茶盏边沿的手指顿了下。
裴宁辞侧眸瞧他,分明依旧是那副无悲无喜的模样,但使者却无端感受到了一种自心底传来的战栗。
他看着裴宁辞的金眸,却只觉仿若看到了毫无温度的烈阳。
凝固,彻骨冰凉,令人遍体发寒。
就好似他的话惹得眼前这位如神祇般淡漠的男子动了怒。
好在不过须臾,裴宁辞又淡淡挪开目光,不咸不淡地开口:“使者慎言。”
使者被他这冷淡的四个字给赫住了,一时也不敢再开口和裴宁辞搭话,心中想的却是:
这对男女看着就不正经,空气都快拉丝儿了,他也没说错啊!
而裴宁辞和李元牧看着面前这一幕,心中却都有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情绪。
是啊,他们都知道李婧冉不过是在使者面前和严庚书与许钰林做戏罢了。
然而对李元牧而言,这种在外人面前大大方方的亲密是他这么多年来都无法奢求的。
毕竟她是他的阿姊,两人之间本就是为世间道德所不容。
他可以是个疯子、昏君、变态,什么都好。
李元牧甚至可以舍了作为少年天子、甚至是作为男子的尊严,任由自己如同一条狗一样讨好她,陪她玩她想玩的一切。
甚至倘若李婧冉当时掌掴他的地点就算不是无人能入的寝殿,而是殿门大敞的养心殿,是那象征着权尊庄严的龙椅之上